一旁的小混混林天虎兴高采烈大叫道:“哈!打死人了!新郎官打死人了!”
一旁的袁铁河恨声道:“什么不认识,刚才这姓卓的摔倒的时候……”
“不用说了……我知道你和这姓卓的并没有什么瓜葛,咱们进屋吧。”
孟天楚当然知道这对慕容迥雪来说,恐怕不是个好消息,便笑了笑:“你现在是我的私人书吏,刑房里出份子算不到你头上吧。”
孟天楚嘿嘿一笑:“你脸皮可真薄,算了,不和你开玩笑了,回去接着喝酒。”
出了县丞内衙,袁主簿这才长舒了一口气,苦笑着摇了摇头,接着挨衙门各房发送。
张县丞刚才和知县蔡钊他们已经连喝了好几杯,他酒量不行,偏偏又贪这一口,人家一杯他喝两杯,所以,此刻已经感觉到酒劲不断上涌,有些醉眼朦胧了,低这个脑袋瞧了一眼桌上的酒杯,摇头晃脑说道:“你比你爹会做人,你爹是个死脑筋,没什么本事,只知道拍马屁,所以到老了也没什么作为。将来你要想有所作为,可不能学你爹!”
慕容迥雪俏脸一红,飞快地瞧了孟天楚一眼,低下了头没说话。
孟天楚瞧了瞧那紧闭的新房门,摇了摇头,凑过头去对慕容迥雪低声道:“这就是儿女情长吧,嗳,将来你新婚之夜,会不会也来上这么一出?”
“哈哈,不喝醉,那喝酒干什么?喝酒就是要这种晕晕乎乎的感觉。嘿嘿,当心哦,我喝醉了酒可是喜欢动手动脚的,当心我非礼你哦!”
袁铁河听张县丞言语间对自己的父亲颇为不敬,一张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,但张县丞毕竟是贵客,今日又是大喜的日子,来宾众多,不好发作,只能咳嗽了一声,装做没听见,倒了一杯酒,转身要接着往下敬。
袁铁河这才从嫉妒气恼中清醒过来,结结巴巴说道:“他……我娘子……他们……,我只是扯了一下……他……”
林思感激地点了点头,也不看一眼卓新,依偎着袁铁河进了房间,将门掩上了。
第二天中午散了衙,为了参加衙门主簿儿子的婚庆,知县蔡钊决定衙门放假半天,孟天楚与知县蔡钊蔡大人,还有县丞张弛,各自坐了轿子,前往袁近袁主簿的宅院。衙门的书吏们都出了份子的,各自乘车坐轿,或者步行,浩浩荡荡跟随来到袁近袁主簿的宅院。
袁主簿急忙转身躬身一礼:“多谢大人。卑职恭候大人大驾光临!”
按照大明律的规定,州县官佐是不能在任职的州县购买房地产的,但是明朝中后期,大明律类似的规定并没有得到严格的执行,州县长官在任所购置房地产的比比皆是。上有天堂下有苏杭,在杭州城里购买一处宅园,是每一位州县官佐的梦想,主簿袁近也是如此,花了多年为官的积累的银子,早就在杭州城西湖畔买了一套大宅院,多年前将一家老小都接来这里居住。三年一次的轮岗换位,这袁近也是大把的花银子,得以一直留任在杭州城。他不指望能高升,只希望能平平安安在这天堂般且富甲天下的杭州任官,直到告老还乡,一家人在这里益养天年。所以这儿媳妇也娶了当地富商林家的千金。
林掌柜问孟天楚道:“他怎么样?没事吧?”
这时候,林掌柜夫妻也挤了进来,一眼看见女儿躺在地上哭,急忙过去,林夫人抱住了女儿:“儿啊,怎么了?”
孟天楚点点头:“目前来看没事,只是皮外伤。”
孟天楚道:“这种喜事,以往衙门的人都要出份子的吗?”
孟天楚也不坚持,他知道这种事情如果处理不当,会伤害她的自尊的,便笑了笑说道:“那也行,明天咱们去海吃他一顿,将这一百文吃回来就是了,怎么样?”
袁铁河听张县丞言语间对自己的父亲颇为不敬,一张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,但张县丞毕竟是贵客,今日又是大喜的日子,来宾众多,不好发作,只能咳嗽了一声,装做没听见,倒了一杯酒,转身要接着往下敬。
慕容迥雪扑哧一声笑了,眼睛亮亮的看着孟天楚,点了点头。
张县丞冷哼了一声:“喂,本官还没喝酒,你就走开了,不觉得太失礼了吗?”
孟天楚他们来到袁主簿的大宅,袁主簿早已经得到了通报,老远就在大门口迎接了,将知县蔡钊和师爷孟天楚等人迎进了宅院里。
孟天楚当然知道慕容迥雪家境贫困,便道:“不用担心,既然你是我的私人书吏,你的那份子钱当然是我替你出……”
慕容迥雪急忙连连摆手:“那可不行,孟师爷,您已经很关照我了,我怎么能再让你出这份子钱呢,这是应该我出的钱,好在也不多。”
袁近听他语出不善,脸色微变,毕竟人家是宾客,且又是自己的上司,不敢多说,低头不语。